一個村,7個社,65戶人家散落在幾座大山的角角落落——2019年5月,39歲的甘肅移動扶貧干部狄維生來到宕昌縣竹院鄉大草坡村的時候,遇到最大的難題是走路。
“村里兩戶相距最遠的人家串個門,要翻山過河走兩個多小時。”狄維生說,當時的大草坡村雖然通訊已經不再靠“吼”,但大部分群眾的出行依然靠“走”。
甘肅移動駐大草坡村幫扶工作隊駐地。新甘肅·甘肅日報記者齊興福 攝
扶貧,先得底數清;摸清底數,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進社入戶。65戶人家分散在兩條溝的好幾個山頭上,如果步行挨家入戶,“一個月也走不完”。剛開始,比狄維生早來一年的甘肅移動駐大草坡村幫扶工作隊隊長朱永生開著自己的私家車,拉著小狄上山入社,到群眾家里“登門認親”。后來,為了方便工作,小狄找人租了一輛摩托車。但不幸的是,剛騎了幾天,就連人帶車摔倒,“車大修、人小‘修’”。2019年9月3日,狄維生花20多萬購買了一輛途觀越野車。
“小狄當時買車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出行問題,沒有想他的私家車成了群眾的‘公交車’。”大草坡黨支部書記羅滿中笑著說,剛開始,村民們是碰巧遇到小狄開車了搭個順風車,后來熟悉了,很多人就直接上門或打電話問小狄出不出去。
甘肅移動駐大草坡村幫扶工作隊駐地,在一塊兩溝夾一山形成的三角地帶上。每當逢集之日,兩條溝、幾座山上的許多群眾要步行經過這里,前往7公里外的竹院鄉趕集。自從小狄買了車,很多人趕集經過小狄門前時,都會推門問問他去不去鄉政府。
今年8月6日,竹院鄉逢集。早上8點剛過,70多歲的劉白蓮、鄧羊娥就來到了小狄的門口,“就看看他在不在”。老人還沒有說話,小狄卻先開了口:“是不是要問我去不去鄉政府?”
兩位老人笑了。小狄說:“那得把你們送一下,這么大歲數了,走到集上都快中午了。”“那又要麻煩你了。”兩位老人滿臉歉意。
“沒事,也就一腳油的事。”小狄笑著打開了車門。
狄維生幫老人系好安全帶。新甘肅·甘肅日報記者齊興福 攝
“他老說‘也就一腳油的事’,我覺得這還真不是‘一腳油’的事。”羅滿中說,除了下山趕集,后來有人上山種田也給小狄打電話,“從這邊山上往那邊山上送一下”,而小狄基本都是有求必應。
“小狄的車不光是‘公交車’,而且還是‘救護車’。”村民羅喜忠這樣說。
今年7月6日深夜,羅喜忠因胰腺腫瘤發作,疼得滿地打滾。村子距離縣城要80多公里,根本沒有辦法上醫院。無奈之下,天還未亮,他的家人撥通了小狄的電話。狄維生一聽,二話不說就開車過來,緊急將他送往縣城。
中學生羅剛給狄維生(左)送來感謝信。新甘肅·甘肅日報記者齊興福 攝
“不僅如此,人也成了‘公家的人’。”采訪中,竹院鄉副鄉長、大草坡村包村領導張君茹笑著這樣說,小狄熱心能干,思路開拓,不僅是幫扶工作隊隊長的好助手,更是鄉、村兩級干部的“小秘書”。
一年多來,狄維生在干好扶貧幫扶工作的同時,積極參與拆違治亂、人居環境改善、河道治理、觀景場所修建等村級事務,與鄉村干部、村民同吃同勞動,相互成為“好親戚”“好聯手”。
“小狄叔叔真是個‘活雷鋒’。”記者采訪當天,羅喜忠的兒子羅剛給狄維生送來了一張感謝信。羅喜忠住院手術花費高達30多萬,家中債臺高筑,正在上高中的羅剛和妹妹羅霞面臨輟學。狄維生知道情況后,積極聯系白銀愛心公益協會,為兄妹倆每人每月爭取到了300元的生活費。
狄維生(右)和馬力在甘肅移動援建的養雞場里。新甘肅·甘肅日報記者齊興福 攝
去年以來,狄維生積極聯系各類公益組織愛心人士及他所在的白銀移動分公司,向大草坡村貧困群眾捐贈衣服、棉被等生活物資7000余件、學生書本文具1100余件。
“不光是小狄,甘肅移動駐大草坡村幫扶工作隊三位同志的作風都是杠杠的。”羅滿中說,小狄來之前,隊長朱永生的“漢蘭達”轎車也曾是村民的“公交車”。2019年,為了給村里引進重樓中藥材苗,朱永生開著自己的車,拉著村干部,一個來回就是好幾千公里。幫扶干部馬力雖然今年才來,但扶貧信息錄入、資料上傳、信息報送等工作做得井井有條。
干部有擔當,扶貧有保障。在甘肅移動駐村幫扶工作隊的傾力幫扶下,目前,大草坡村的貧困戶僅剩1戶。
狄維生在重樓藥材地里幫村民拔草。新甘肅·甘肅日報記者齊興福 攝
真情幫扶,必然會換來真心相待。如今,甘肅移動駐大草坡村的三名幫扶干部已然成為所有村民心目中最親的人。只要幫扶干部進入村社,大家都爭著請他們到家里坐坐。很多群眾下山趕集時,經常會悄悄把雞蛋、蔬菜放到幫扶干部的門口。
采訪中,記者有幸體驗了大草坡村的這輛特殊“公交車”。記者注意到,這輛購買僅11個月的途觀越野車,里程數已經突破2萬公里,平均每天行駛約60公里。狄維生告訴記者,去年9月買車至今,他因探親回白銀的里程數累計也就1000多公里,其余跑的路,都是為了村里的扶貧幫扶。(新甘肅·甘肅日報記者齊興福)